无悔持家二十载——记河失镇失迷巷居委会村民曹桂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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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精明强干的女干部,也不是率先致富的女企业家,更不是能歌善舞的文艺“角儿”,她只不过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然而,在街坊的眼中,在乡亲们的心中,她是一位名人,是值得敬重、值得颂扬的“最美儿媳”。她就是泰兴市河失镇失迷巷居委会的曹桂仙。

  20年前,25岁的曹桂仙在异乡打工,和同在异乡打拼的徐国军相爱了。爱情故事告诉我们,爱情是最甜蜜的,因为它意味着两个人从此分享一切;日常生活又告诉我们,婚姻是最现实的,因为它意味着两个人从此分担一切。分担和分享,一字之差,其结果往往让人触目惊心,措手不及。曹桂仙从千里之外的湖北省来到江苏泰兴,来到河失镇,一踏进丈夫的家门,婆家的境况让她两眼发黑,头皮发麻:三间老房子,没有一个地方是光鲜的;五个亲属,没有一个是壮劳力。上有两个老的,公公婆婆,年纪太大,只能晒晒太阳看看家;两个哥哥,大哥患有肺病,动不动就咳成一团,弓腰驼背;二哥患有癫痫病,动不动就口吐白沫人事不省;还有一个是大嫂,从小痴呆,能笑能吃,就是不会干活。

  这就是家?这是怎样一个家啊!曹桂仙简直不敢相信。然而,让邻居们感到佩服的是,曹桂仙没有片刻犹豫,善良的她放下行李,就开始打理眼下这个残破的家。因为她知道,仅靠丈夫一个人的肩膀,担不起这副重担。为了支撑这个家,丈夫不得不外出打工赚钱,曹桂仙作为家里唯一的全劳力,既要种责任田,春种秋收之余,还要操持家务,照顾全家。她没有三头六臂,只能起早贪黑,抢时间,举步生风,手脚不停。因为她坚信,只要肯吃苦,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婚后一年,曹桂仙怀孕了,按理说,作为新媳妇,享福的日子开始了。巧合的是,嫂子的儿子先出生了。痴呆的嫂子无法抚养孩子,襁褓中的婴儿不仅要挨饿,还经常弄得满身屎尿,好几次,孩子被奶水呛得差点背过气去。曹桂仙拖着怀孕的身子,把侄子抱了过来,不分昼夜,细心抚养。侄子还没学会走路,曹桂仙的孩子也降生了。望着哇哇啼哭的儿子,曹桂仙忍不住哭了。泪水里,浸透着欢喜,也饱含着担忧。喜的是,我终于做妈妈了!忧的是,这日子可怎么过呀?两个幼儿,十亩责任田,还有一大家子,我怎么挨得下去?

  邻居们都可以见证,曹桂仙挨过来了。邻居们不知道的是,累了,她只能直直腰,就算偷懒了;苦了,躲在被窝里哭一场,就算过去了。面对家人,她没有一句怨言,面对邻居,她没有一句牢骚。

  侄子10岁时,大哥、大嫂相继病逝。随后,患癫痫的二哥也遭遇不幸,撒手人寰。人走了,医药费债务还在。接连的不幸让这个本就清贫的家债台高筑,难以为继。一家人没什么好吃的,这个困难能克服,农村人不缺粮食,能填饱肚子就行。两个孩子要读书,杂费、书本费可是免不了的。为了维持两个孩子读书,曹桂仙忍着痛、含着泪变卖了陪嫁的首饰。那些首饰,可是远在湖北的妈妈亲手为她戴上的。为女儿佩戴首饰时,妈妈还按照当地习俗,用嘶哑的嗓音唱着《哭嫁》民谣:“儿这一走娘难留,往后的日子你重开头……”而现在,她是困苦的日子重开头。想到这些,怎不让她心如刀绞!

  曹桂仙和丈夫一个在家,一个在外,节衣缩食,没日没夜地忙活。为了贴补家用,心灵手巧的曹桂仙2003年开起理发店,凭着态度好,手艺精,赢得了大量顾客。到2005年,一家子才还清债务。生活好不容易有了盼头,灾难却再次降临。这年晚秋,公公突发中风,送医院抢救,高昂的医药费又把这个家拖入债务的漩涡。经过治疗,公公总算留住半条命,却生活不能自理,吃喝靠喂,起身要抱,洗澡擦身,都需要照料。曹桂仙太累了!但为了不给老人增加思想包袱,她总是乐呵呵的。公公常年要服药,曹桂仙怕自己忙忘了,把服药时间表张贴在最醒目的地方,每天按时定量喂老人服下。多年的治疗和精心护理还是没能挽留住老人,公公于前年走了,留下80多岁的婆婆。婆婆身体也很差,除了正常为婆婆求医买药,更重要的是不能让老人家感到孤单寂寞,曹桂仙对老人总是轻言细语,悉心照料。她给老人买来新床,置办新被褥,按季节添新衣,日常为她洗脸、梳头、剪指甲、换衣洗被。为方便照顾,她让婆婆住在自己卧室隔壁,每天夜里要起身两次,给婆婆端茶倒水,接屎接尿。在曹桂仙的精心护理下,婆婆气色越来越好,身子一天比一天硬朗。每当与街坊邻居谈起儿媳,婆婆总是眼含热泪说:“这样的好儿媳,几世也修不到!”

  转眼间,儿子上了大学,侄子也到了适婚的年龄,曹桂仙又四处张罗着为侄子物色对象,借钱盖起三间三层楼房。如今,侄子已结婚成家,侄媳妇十分懂事,家务活抢着干,从来不喊曹桂仙婶婶,总是一口一声“妈”。曹桂仙忙得更开心了……

  曹桂仙,一位普普通通的农家女,用一副肩膀,二十年时间,撑起一个温馨之家。她的平凡故事告诉我们,对丈夫最好的爱,是不怕分担;对老人最好的照顾,是不怕承担;对孩子最好的爱,是不怕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