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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灵秀逸 “糖醋味道香” 陆文夫和高晓声、方之等一样，都是盯着生活的底层和深处搞现实主义。方之同志说陆文夫的现实主义是“糖醋的现实主义“，有点甜，还有点酸溜溜的。是的，陆文夫总是以对新生活虔诚的信念，含笑着取不无辛酸的人生，并不粉饰，努力开拓真善美的视野，表现富于诗情哲理的生活画面和烙上时代印记的心灵美质，给读者以人生的启示和艺术的甘味。 陆文夫小说题材以市井为主。他对普通百姓十分熟悉，对底层生活知根知底。他在开掘时，更加注重在复杂的生活图画上显示新的问题和新的光泽，作品更加靠拢真实而严肃的人生。 陆文夫的小说在于现实主义探求中表现出缜密和精细，表现出一种不露匠气的独到匠心，更像“苏州盆景”。正如陆文夫本人所说：“我觉得创作的总体应该像建造苏州园林，今天挖一个池塘，明天造一座颇具规模的厅堂，后天造点儿小桥、小亭，再后天垒起一座假山，中有奇峰突起……若干年后形成了一座园林，亭台楼阁，花木竹石，小桥流水，丰富多彩而又统一，把一个无限的大千世界，纳入一个有限的园林里，这就是我们常说的，一个人的作品，应当是他那个时代的缩影。”《小巷深处》写徐文霞的新生和爱情的波折，真实与失真激烈碰撞，少女爱情波折与时代变化巧妙结合，心灵美与环境美交相辉映，给人以震撼，催人去思索。就读者与小说而言，痛苦的现象与愉快的体验交织，姿势和它所表现的东西之间的关系是象征性的，这是一种移情作用。移情作用所指的不是一种身体感觉，而是把自己“感”到审美对象里面去。对这个关系的意识就是对一个对象所产生的快感的意识。读者在阅读时感知到酸，也感知到甜，并产生快感，这就使作品魅力无穷，经久不衰。《献身》是粉碎“四人帮”以后陆文夫重返文坛的第一声爆破，唱出了一支为理想而奋斗的赞歌。陆文夫和他的人物同声相应，在主人公芦一民身上，寄托着自己的美学理想和生活信念。《围墙》是空灵幽深，具有阴柔之美的代表作。写造墙之有形之事，寓拆除“时弊”无形之墙之意，无形盖有形。那些办事扯皮、喜欢空谈的人，如吴所长之类，振振有辞，一直有声，马而立等实干者悄无声息，埋头苦干，一些恰到好处的情节设计将此对照着，形成无声胜有声的效果。马而立给冰冷的会场送去炭火盆，让人看到超然物外的空灵之境。弘外之音，大音希声，近而不浮，远而不尽。同一件事，循环往复，情节有一定奇特之处。不足为奇，规律使然，无奇寓于有奇之中。作家功夫之深在于在这看似不足为奇的故事中让人看到一出奇特的悲剧：人才、效率被禁锢在世俗的“围墙”之中。人们不得不动起来：快拆掉这无形之“墙”吧，别让它拦住别人，围住自己。《美食家》通过朱自冶、高小庭等人物形象，引出了独白：“世界上的事情会做的往往不如会吹的，会烧的也不如会吃的！”有力针砭现实世态，检讨历史。作家在吃客生涯中包罗进无限广阔的认识内容，把对社会人生的诸多思考和感受，饱和在“吃”的故事的深层结构之中，赋予作品多义的主题。 |